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他們餘生還能怎樣?
「好了,我什麼都明白,你不用幫着他解釋。」
秦子寒急了「你是真誤會他了,不管是監獄裏的那場大火,還是辰風的事,你都誤會他了。」
陸厭雨點頭「我知道,那些都不是他乾的。」
秦子寒一愣「你知道?」
陸厭雨點頭「所以你不用多說了,我真的什麼都明白。」
秦子寒將信將疑地瞥着她平靜的臉色「既然明白,那你怎麼對他還這麼冷淡。」
陸厭雨想了想,忽然笑了「大約真如你所想,吵架了吧。」
秦子寒莫名其妙地看着她,有些聽不懂她的話。
陸厭雨有些犯困,趕着他出去。
「晚上如果做噩夢了,記得別害怕哈,在心裏默念着『那只是夢,只是夢』就好了。」
秦子寒翻白眼,不怕才怪。
他現在想起那個陰森森的噩夢,都還心有餘悸。
夢色酒吧。
張銘和蔣菲菲都已經喝趴下了。
包間里的音樂聲震耳欲聾,蔣菲菲倒在沙發上,閉着眼睛,還不忘跟着唱幾句。
張銘倒在她旁邊,醉得不省人事。
陰暗的角落裡坐着一個男人。
男人黑衣黑褲,像是隱匿在黑暗裡的修羅。
他輕晃着杯中的紅酒,那暗紅色,印在猩紅的眼眸里,如血。
他盯着酒杯看了良久,忽然嗤笑一聲,眉間泛着陰翳寒戾。
那個女人的心冷硬如磐石。
他終是捂不熱,捂不化啊。
【他害了我,還害了對我最好的人,我恨他,恨不得他死!】
耳邊縈繞的都是這句話,出自那個女人的口。
他想着她可能是還怨着他,卻沒想到她依舊如此恨他,恨到想要他死的地步。
呵呵呵……
手指驟然收緊,死死地握着高腳杯。
因為心中的悲憤無法宣洩,那高腳杯的杯腳在他的手中應聲而斷。
玻璃扎進他的掌心,鮮血頓時流了出來。
他獃獃地看着掌心那殷紅的血,竟然不覺得疼。
他笑着,笑得怪異又極端。
良久,他收緊掌心,鮮血更是如小水柱般,直往地上濺落。
這一晚,他喝了很多酒。
喝到最後,連人都認不清。
他跌跌撞撞地從角落裡走出來,唇角始終帶着一抹讓人感覺陰寒的笑容。
他沒有看張銘和蔣菲菲,只是徑直地朝着門外走。
他很想,很想見那個女人。
很想很想問她究竟有沒有心。
很想問……他們餘生還能怎樣?
是恨到底,還是……有那麼那麼一絲和好的可能。
他忽然捂着臉,眼眶有溫熱的東西溢出來。
心尖那股酸澀感令他窒息。
他沉默地靠在牆壁上,頓了良久良久,才拿開捂在臉上的手,那雙眼睛卻已經是通紅一片。
他轉身,拉開包間的門,卻在下一刻,整個人猛地碰到一抹軟綿的懷抱。
那懷抱隱隱帶着一抹熟悉感。
久遠的熟悉感。
他醉醺醺地抬起頭,看着眼前近乎陌生的一張臉,怎麼也想不起來那抹熟悉感來自於哪裡。
……
「不要,傅易雲……」
「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我錯了……」
「不要!」
陸厭雨猛地從噩夢中驚醒,她驀地坐起身,獃滯地置身於眼前的黑暗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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